杨牛根和他的“百草香” ——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、神奇秘方“武卖梨膏糖”探秘

□肖飞 邵留成

一场喜笑百态的说唱，一块韵味十足的梨膏糖，竟让人们如痴如醉、热捧不已。这就是名扬遐迩的常州“小热昏”。而如今让龙城人津津乐道的“小热昏”，当推杨牛根和他的“百草香”。

杨牛根是武进东安人。1962年9月， 14岁的他因家境贫寒，加之喜爱说唱，就拜“小热昏”名师包云飞的高徒张俊贤为师，学习梨膏糖制作技艺和“小热昏”中的“武卖梨膏糖”。

常州“小热昏”是一种地方曲艺形式，原是对以流动说唱形式卖梨膏糖的行业艺人的称谓，迄今已有150多年的历史。据常州地方史料记载，常州“小热昏”广受民众的青睐和欢迎，成为苏南尤其是常州地区广大百姓文化娱乐的主要形式。当年常州“小热昏”艺人曾一度走出常州，足印遍及苏南、苏北及浙、皖等地。

清末民初，江浙地区的卖梨膏糖行业分成了几大帮。摆起糖摊在固定地点熬制梨膏糖、唱卖的叫“文卖”；背着糖箱流动说唱卖糖的，叫“武卖”。而当时盛行于常州的便是“武卖”艺人。“武卖”艺人主要说唱本地新闻，内容大多为讽喻当时社会黑暗现象。艺人们为免遭迫害和麻烦，取名为“小热昏”。常州“小热昏”内容生动风趣，说白滑稽幽默，唱词通俗易懂，唱腔又是百姓熟悉的民歌小调，故而深得人们的喜爱。

要学好 “小热昏”并不容易，需要具备“说、学、逗、唱”的功力，还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水平，没有3年的磨练是不能单独表演的，能学成者寥寥无几。当时，杨牛根小学没有毕业，全靠刻苦的硬记勤练，又受师父的悉心培育，终于掌握了“小热昏”全套技艺。

1968年2月，杨牛根在常州城里开办了梨膏糖制作工场。1992年10月，他又开办了常州市清香梨膏糖商店，并经江苏省卫生厅考核批准，成为全市第一批有证经营梨膏糖的个体户。2002年8月，为系统传承梨膏糖技艺，他创办了常州市利灵龙梨膏糖厂，成为全市第一家梨膏糖规模产销企业。杨牛根从事“小热昏”行业50余年，带着常州梨膏糖走过了山东、江西、浙江、安徽、吉林、辽宁、黑龙江等10多个省市，跑遍了常州地区66个乡镇、72条街道。

“小热昏”艺人多是个体发展，没有固定经济来源，表演属于自发行为，经费全靠自筹和赞助，平添了艺人的经济负担和发展难度。虽然常州“小热昏”于2011年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，但是在市场经济大潮和现代生活方式的影响下，“小热昏”从业者微薄的经济收入和单调的演艺生活，使一些艺人弃艺从商，人才流失严重。只有杨牛根等少数人还坚守在这一艺术领域。

2013年，杨牛根在常州市钟楼区锦阳花苑创办常州百草香梨膏糖有限公司，配置规范的生产车间和设备，年产销能力100多万元。同时制订了质量安全管理制度、梨膏糖生产工艺操作规程和成品出厂检验规程，对制品、半成品的质量方面实施严格的检验制度及验收规则，确保产品质量合格率达到100%。

梨膏糖是纯白砂糖（不含饴糖、香精、色素）与杏仁、川贝、半夏、茯苓等十多种国产优良药材（碾粉）熬制而成。梨膏糖还分本帮（苏帮）、上海帮、杭帮、扬帮之分，杨牛根的梨膏糖均为本帮产品。

药梨膏具有止咳化痰、润喉清肺之功效。其配方特色对造成感冒咳嗽、抵抗力差的各种咳嗽以及病人吃药怕苦的特点，以适量的滋补帮助人体增强抵抗力，针对造成咳嗽的受热、受寒劳累、机体失衡、干咳、湿咳等情况，将各种草药合理配伍，并加上蜂蜜、饴糖、砂糖以及梨汁熬制而成。由于选用中草药药性温和无副作用，因而适应了各种咳嗽人群。制作梨膏糖要经过武火熬膏，其形态从大泡到小泡，继而再起大泡更稠更韧，适时熄火。正常的颜色应该是浅黄变为红褐色。起锅过早，膏糖太“嫩”，水分太多，没法长期保存；起锅过晚颜色变成黑褐色，味道焦苦，成型后上不了市场。

旧社会卖梨膏糖叫做“三分卖糖，七分卖唱”。为了让人们知道梨膏糖所用草药的功效，卖梨膏糖的人还编了一首歌：“一包冰屑吊梨膏，二用药味重香料，三（山）楂麦芽能消食，四君子打小囡痨，五和肉桂都用到，六用人参三七草，七星炉内生炭火，八卦炉中吊梨膏，九制玫瑰均成品，十全大补共煎熬。”从中可见梨膏糖的药用价值。

杨牛根的“百草香”梨膏糖传承的正是常州梨膏糖的传统制作技艺及材料，又进行了一定的改良，精心研制了药膳类、蔬菜瓜果类和荤食类的百多个品种。其中，有薄荷、香兰、虾米、胡桃、金桔、肉松、杏仁、百果、火腿、花生、松仁、玫瑰、桂花、豆沙等。“百草香”均采用中草药与纯天然原料精心加工而成。再添入人参、鹿茸、刺五茄、玉桂、五味子等贵重补品，使梨膏糖成为集礼品、闲食、治病为一体的高档食品系列。梨膏糖甘而不腻，甜中带香，香中带鲜，含在口中，回味无穷。“百草香”梨膏糖销往全国27个省市及港澳地区，所到之处，均受到广大消费者的青睐和热捧。

同时，为满足群众文化需求，杨牛根组织艺人和学徒成立了常州小热昏表演队，在保持传统风格的基础上，创作了大量适应现代文明主题的说唱节目，相继在常州武进地区各乡镇演出，并走进了常州工学院、中小企业联谊会、学校、社会团体等进行公益演出。

去年年底，常州百草香梨膏糖有限公司成为常州市地方文化研究会的团体会员，为企业拓展扩大了交流平台。通过这个平台，组织专人对常州“小热昏”的各种资料进行记录、收集和整理，按乐谱、文字、照片、录像、录音等分类进行保存，建立起常州“小热昏”的数据库系统，既利于常州“小热昏”的保护，又便于对其进行深入研究，使这项“非遗”成果得到更好的保护、传承和发展。□